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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九章、彩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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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,陸鳴升起了一股豪氣,走到顏彧身邊,拍了拍顏彧的肩膀,“放心,有我呢,我畫畫,你作詩。”

“好,一言為定,彩頭是什麽?”顏彥怕對方反悔,忙問道。

“我若是贏了,你從今後不得再為難彧兒,當初提退親的是我,和彧兒無關,且事情發展到今天,也是老天的意思,並不是我們二人真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情,大哥就在這,不信你問他,當初的沖撞究竟是意外還是我刻意安排的?”陸鳴趁著這個機會,想把這件事徹底說清楚,省的自己妻子總生活在愧疚中,看到顏彥就覺得自己虧欠了她。

這也是他一開始讓陸呦畫蘆葦叢的目的。

這不,他這麽一說,眾人均看向了陸呦。

是啊,他們怎麽把陸呦給忘了呢?

以前的陸呦是口不能言,可他現在完全可以說話了,這事實的真相還不簡單,一問不就出來了嗎?

而陸呦彼時腦子裏正被另外一件事困擾著,他想的是之前他畫過蘆葦圖,而他也正是憑著自己畫的蘆葦圖判斷陸鳴以為他對蘆葦感興趣,所以才刻意安排了這次聚會,也就是說,他是刻意這麽做的,算計好了他能順著蘆葦叢摸進顏府藏書樓的後門。

可方才陸鳴出題時的神色,分明是想借此難住他,不像是見過他畫作的樣子,因而陸呦困頓了。

這一困頓,落在別人的眼裏就是有隱情了,因而,有人著急有人興奮了。

朱氏倒是有心提醒他一下,可又怕落人口實,沒辦法,只得看了自己兒子一眼。

陸鳴見此也有點後悔了,他是怕這傻子撒謊,外人都以為他是一個老實人,肯定不會相信他會撒謊的。

“大哥,我問你話呢,天地良心,你說,你去顏府後花園是我指使你去進那片蘆葦叢的嗎?”陸鳴把話說白了。

“不是。”陸呦說了實話。

在場的陸家人幾乎同時松了一口氣,這時陸鳴也有底氣和顏彥鬥了,“大嫂,你聽見了,這是大哥親口承認的,這件事就算是翻過去了,以後你不得再為難我們夫妻二人。”

“好,你們若是輸了呢?”顏彥沖顏彧笑了笑。

這一笑,顏彧的心忽悠了一下,又提到嗓子眼了。

“大姐。。。”後面的話顏彧沒有說出來,而是咬了咬自己的嘴唇。

“我若輸了,我們夫妻擺一桌酒向大哥大嫂賠罪,不管怎麽說,那日我把大哥帶進顏府的確沒有盡到看管之責,這是小弟的錯,小弟認。還有,我不該在沒問明青紅皂白就當場提出退親,不是大丈夫所為。”陸鳴說完特地向顏彥長揖一禮,“還請大嫂既往不咎,我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。”

“擺酒就不必了,認不認錯的就更沒必要了,你若輸了,帶著弟妹把這牡丹園裏的牡丹都給澆一遍水,記住了,是你們夫妻二人自己做。如何?”顏彥看了一下,這勞動量貌似不小,尤其是對顏彧這樣的千金小姐來說,只怕精神上的羞辱更令她痛苦。

“好,一言為定。”陸鳴答應得很痛快。

他想的是他作畫,他畫技不會比陸呦差,顏彧作詩,顏彧作詩就算不能贏顏彥,可也差不了多少,而在場的這些人絕大部分是偏向他的,因而他的贏面還是很大的。

顏彥見此也回了一個“好”字,隨後提筆,很快在這幅蘆葦圖上寫了一首詞,這是薛寶釵的詠柳絮詞,顏彥方才就想好對策借用這首詞了,這首詞大觀園眾姐妹的評價是不落俗套,翻得好氣力,推為這次詩會的第一名。

果然,顏彥剛把筆放下,周婉和吳斳兩個就念了起來,“白玉堂前春解舞,東風卷得均勻。蜂團蝶陣亂紛紛。幾曾隨逝水,豈必委芳塵。萬縷千絲終不改,任他隨聚隨分。韶華休笑本無根,好風憑借力,送我上青雲!”

話音剛落,那邊徐鈺和吳哲兩個也叫起好了,“好一句,好風憑借力,送我上青雲。大氣,太大氣了。”

“這句也不錯,任他隨聚隨分,豁達。”周婉說道。

“我喜歡這句,幾曾隨逝水,豈必委芳塵,自尊自愛。”吳斳說道。

“寧靜兄,認輸吧。能把葦絮寫成這樣的,不說前無古人,至少也是個中翹首了。”徐鈺拍了怕陸鳴的肩膀,頗為同情地調侃了一句,當然了,也不乏想看一場熱鬧。

因為這麽多年,貌似陸鳴就沒遇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,所以才造成了他恃才傲物的性子,偏偏這個最強勁的對手還是他曾經嗤之以鼻並棄之如敝屣的“才智平平”的女子。

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了。

事實也是如此,顏彥這首詞帶給他的震驚不比那首牡丹詩少,若牡丹詩可以說是作弊的,那麽這首葦絮詞則絕對是顏彥的實力,因為她才花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完成了。

要知道,這一次是他自己出的題,事先她不可能會猜到的。

難不成這又是巧合,這又是顏彥之前寫過的詞,否則,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一氣呵成呢?

於是,陸鳴湊到顏彧耳朵前問道:“你以前見過她這首詞嗎?”

顏彧搖搖頭,“夫君,真要比嗎?”

看到這首詞之後,顏彧更沒信心了。

“你出題吧。”都到了這一步,陸鳴怎麽可能認輸?

“我也不為難你們,同樣也以蘆葦為題吧,這樣才顯得公平。”顏彥淡淡一笑。

這對陸鳴來說沒有一點難度,因而,也就半個時辰不到,他也畫好了一幅蘆葦圖,他畫的是雨中的江面,一葉扁舟橫在一叢蘆葦中,旁邊也有幾只野鴨子鉆進蘆葦叢中避雨,有點應了“春潮帶雨晚來急,野渡無人舟自橫”那兩句詩的景。

這就相當於提醒了顏彧,可以根據韋應物這首詩來重新做一首,有原詩可以借鑒相對來說要容易些。

“該你了,二嫂。”陸含推著發楞的顏彧走到了石桌前。

“好。”顏彧被逼到這了,不作也不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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